“谁。”
“季氏总裁，季凉川。”
林深晚沉默片刻后回道：“将他带去会客室。”
几分钟后，林深晚见到了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的季凉川。
林深晚不冷不淡，语气毫无波澜：“凉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季凉川笑容凉薄极了，看着林深晚的眼神再没之前的烟火气。
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刺得林深晚心脏一痛，她手悄无声息的握紧。
季凉川盯着她看了半晌，在林深晚忍不住爆发之前终于悠悠开口：“林氏现在内忧外患，我这次前来，自然是为了帮林总解决麻烦。”
林深晚想开口骂他别装好人，然而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她到底不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家小公主。
“凉少想如何帮忙？”林深晚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平静而麻木。
她再没有那天晚上泼严曼丽酒时那种气势，正因为之前她逞一时之快才会让林氏雪上加霜。
季凉川薄唇一启，淡淡吐出几个字：“收购林氏。”
林深晚猛然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季凉川没说话，只对着后面一摆手，秘书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林总您看看，这是我们总裁亲自草拟的收购书，条件十分优厚。”
林深晚抬手将文件拍落在地，紧紧盯着那个依旧噙着浅笑的男人，眼睛瞪得极大。
默了半晌，林深晚眼神逐渐化为坚定，她一字一顿的摇头：“我不同意。”
季凉川将文件捡起放在桌上，手指轻敲。
“晚晚！”他如当年一般温柔的叫她，说出的话却如冰刀利刃，“你该知道林氏不是你说了算，你后面还有董事会，这份合同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利益，若是我直接找他们谈，你该知道结局是什么？”
林深晚指甲都刺进了手心，眼眶有些赤红，“季凉川，一定要这么绝？”
季凉川蓦的笑了，“是你跟我说的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我会做出这个选择都是为了季氏的发展，别无他意。”
林深晚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向门口：“滚！”
直到季凉川离开许久，林深晚还在那里怔怔站着。
助理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林总！”
林深晚疲惫的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记住，这消息先别让任何人知道。”
会客室里倏然寂静下来，林深晚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后，她突然苦笑一声蹲下来抱住自己。
原来，她是真的没有特权了啊！
都不用大张旗鼓的试探，只一杯泼在严曼丽脸上的酒就让她看清楚三年后的自己在季凉川心里的地位。
笑着笑着，突然有水光从眼角滑落隐入地毯中。
除了窗外喧嚣的风，世上再无人知晓。